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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角色設定,生成大綱再推動,透過對話修改細節
透過規則(爵士經典歌曲、符合劇情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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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連環失竊事件】
CH1:Fly Me to the Moon
台北二中。微風輕拂著三層教學樓的走廊,遠處籃球場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吶喊聲與球鞋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校園裡飄蕩著炸雞與奶茶的味道,混雜著初夏午後燠熱的空氣,在長椅上打瞌睡的警衛口中還喃喃著一首似是《Take Five》的旋律。
歷史研究社的社辦隱身在校園最角落的文科教室區,是一間小小的、幾乎沒人記得還存在的老舊教室。木門上貼著褪色的剪報、泛黃的舊海報,上頭還殘留著1995年台北捷運通車的報導標題。
林哲宇,一臉平靜地將手上的A4紙列印物整齊地碼放進資料夾中。他穿著略顯鬆垮的制服襯衫,袖口有些泛黃,校徽別得歪斜卻不顯得狼狽。他的眼神時而空靈,時而專注,彷彿腦海中正循著節拍咀嚼某段爵士鼓節奏。
「所以你真的相信,這次的學園祭刊物可以讓我們社團再起?」一旁靠窗坐著的Lily側著臉,斜睨著他。
Lily今天穿得與平時略有不同,一件淡紫色的開襟針織外套罩著校服,腿上厚厚地蓋著歷屆學長姐留下的歷史期刊。她眉毛微蹙,聲音裡帶著半真半假的調侃與一絲難以察覺的關心。
「不會讓社團再起啦,只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哲宇語氣溫吞。
Lily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又吞了下去。她知道,哲宇雖然話少,但在意的事情總會默默執行到底。
這時門被踢開,一聲快板似的節奏敲入耳中:「嘿!你們猜猜我今天在唱片行挖到什麼?」
YC手裡拎著一張封面印著銀白月球與復古太空人插畫的黑膠唱片,臉上帶著屬於音樂狂熱份子的興奮神情。他的吉他袋斜背在背後,一不小心掃過門框,撞得砰然作響。
「Frank Sinatra的《Fly Me to the Moon》,1964年那張Verve版本。封面保存得超完整,店員說他都不忍賣我。」
哲宇眼神一亮,接過唱片翻閱,彷彿翻著某段失落的記憶。Lily則皺著鼻子小聲嘀咕:「又是這種東西,社辦都快沒地方坐了。」
「你不懂,這張的編曲是Quincy Jones。你知道Quincy嗎?Michael Jackson那個Quincy。」YC沒停過地講著,像自動播放的爵士知識點讀機。
Leo這時也出現了,他穿著與常人不同的深藍制服外套,步伐慢悠悠,手上抱著一本厚厚的《清代政局研究》。他是歷史研究社的社長,總是一臉嚴肅,語氣冷靜,思路清晰,對歷史充滿熱情。平時不愛多話,但在討論歷史與推理時總會變得滔滔不絕,彷彿換了一個人。雖然外表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但實則對社團成員相當關照,只是表現方式一如他說話的語氣——沉穩內斂。
「你們真的要寫『台北高校與日治遺跡』這種冷門題材?會不會太硬?」
「我們不寫,誰寫?」哲宇低聲說。
社團裡的氣氛一如往常,看似毫無起伏,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安穩。
直到當天傍晚,Summer踏進社辦的那一刻,一切起了變化。
——
她的腳步聲像是踩在節拍器上,細碎又規律。社辦的門輕輕推開,一束斜陽正巧落在她身上。Summer穿著夏季制服,裙擺飄起微微的弧度,臉上帶著平靜得近乎疏離的表情。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歷史研究社嗎?」她的聲音低而清亮,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自信。
哲宇的手一震,唱片差點掉地。他沒想到,自己那個從來只在教室遠遠觀望的女神,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是的,有什麼事嗎?」Leo的聲音平靜而沉穩。
「我……東西被偷了。今天中午,在校舍後面的舊倉庫附近。」她直視著Leo,又環顧了哲宇與YC,「學務處說可以問問你們這些……『歷史系偵探』?」
YC聽見這個說法,立刻雙眼放光:「我們被官方認證啦?哇,連校花都來報案,哲宇,你有出運的感覺嗎?」
哲宇喉嚨像是塞了什麼,說不出話。他只是點了點頭。
Summer的眉眼沒有太多變化,但她的眼神始終停留在哲宇身上,像是已經認定了什麼。
「那天我放學後經過倉庫,聽見裡面有東西掉落的聲音。打開門,發現我的便當袋不見了。雖然只是個袋子,但裡面有我奶奶送的懷錶……很重要。」
這時候,Leo的眉頭緊鎖。「這是第幾起了?」他低聲問。
「第四起。」YC插嘴道,「先是JJ的相機,然後是Jenny的畫具、Tim的耳機……現在是Summer的懷錶。奇怪的是,每次都發生在偏僻地點,沒有監視器,而且被偷的東西都不算貴重。」
Lily皺起眉頭。「這不太像一般的竊案……會不會是惡作劇?」
哲宇低頭沉思,眼神慢慢變得堅定。
「Leo,我想我們該調查一下。」
——
而在社辦外的走廊盡頭,Jeremy靠在牆邊,抽著無火的電子煙,笑著看著歷史研究社那扇門。他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低聲哼起:「Fly me to the moon……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故事,就從這一聲報案開始。
CH2:Blue in Green
翌日早晨,台北二中的天空略顯陰霾。梅雨季節的尾聲總是如此,一場預期之外的細雨靜靜地將整個校園濕潤得像是一張泛黃的黑膠唱片。
歷史研究社的社辦早已聚集了幾名社員。YC第一個抵達,他依然神采飛揚,手裡拿著一杯早餐店的熱奶茶,一邊調音,一邊碎念著:「這種天氣最適合來一曲《Blue in Green》,Miles Davis那種靜謐的冷調,一杯茶、一段Solo——完美。」
「你永遠在下雨天講這種話。」Lily嘟囔著,站在社辦窗邊看著潮濕的操場。她今天換上了灰色連帽外套,整個人像縮進了一團棉花糖裡。哲宇此時也進門,濕漉漉的鞋底發出「吱吱」的聲音,他手上還提著社團前一天列出的失竊物清單。
「今天先去看JJ的相機失竊現場吧。他說那是第一起,發生在上個月的攝影社倉庫。」哲宇說,語氣平靜但堅定。
Leo推門進來,衣領上還掛著未乾的水珠。「我借了鑰匙。攝影社的門早上六點半後就能進了。我們要快。」
——
攝影社的倉庫位在教學樓後方的舊建築內部,一間幾乎已被遺忘的空間。當Leo推開門時,倉庫裡浮起一陣潮濕的發霉氣味。木質書櫃與老舊相機器材被堆成山般,有些甚至覆蓋著破舊帆布。
「這地方真的能用?」Lily皺眉。
「JJ說他的相機本來放在這裡,一台Nikon FM2。也是他爸留下來的老機器。」YC一邊說,一邊翻看角落。
「會不會是他自己放錯了?」Lily質疑。
「他當時有拍學園祭預備活動,拍完直接放回來。隔天就不見了。」哲宇低頭看著角落的灰塵痕跡,似乎有被移動過的痕跡,但因為時間久遠,也說不準。
Leo蹲下查看鎖頭。「這裡的門沒有破壞痕跡,鎖也完好。換句話說,要嘛是內部人員偷的,要嘛……」
「門沒鎖。」一個聲音冷冷插入。
眾人回頭,只見一位身穿深藍運動外套、眉宇銳利的男生站在門口。
「你們沒問清楚,JJ那天說他以為鎖上,其實沒轉到底。這邊社團倉庫太舊,鎖常卡住,隔壁的音樂社也抱怨過。」
Leo挑眉。「你是?」
「Kevin。攝影社副社長。JJ今天請假,我來代他應付你們這些……嗯,學生偵探。」
YC悄聲對哲宇說:「這傢伙之前和Summer一起上通識課,不過兩人好像沒特別熟。」
Kevin走進倉庫,動作利落地翻出一疊社團借用單。「我們最近這邊也有別的社團暫借空間,包括……音樂社、搖滾社還有那個漫畫社。他們都說倉庫燈壞了,看不清東西,可能有誤拿。」
「所以你覺得這些失竊案……不一定是偷竊?」哲宇問。
「更可能是搞烏龍,或者……」Kevin停頓片刻,眼神一閃,「也有可能是某人故意混淆視聽。」
「誰?」Lily警覺地問。
Kevin搖頭。「我沒證據,不說。」
——
當天下午,回到社辦後,Leo整理了一張線索白板。哲宇負責標記失竊物品與時間地點、受害人、現場特徵。YC則將失竊時間與學校音樂社、漫畫社的借用時間對照。
「很有趣的重疊。」YC點著紅筆圈出某幾個時間段。「例如Tim的耳機是上週五下午不見的——那時正好是音樂社排練時間。倉庫也沒鎖。」
哲宇思索著。「可是,Tim不就在音樂社嗎?」
這時,門輕輕被敲了兩下。
「進來吧。」
一位身材矮小、氣質高雅的女孩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咖啡色針織背心,手上抱著一盒素描本。
「我是Jenny。聽說你們在調查失竊案,我那盒畫具也是其中之一。」
哲宇第一次與她面對面說話。Jenny是美術班的學生,在校內知名度僅次於Summer,不過個性內斂,很少參與社交活動。
「我有一些想法。」Jenny坐下,從包裡拿出幾張素描圖紙,「我畫了倉庫後方的平面圖,還有當天遇到的幾個學生的動線。這是我記得的。」
Leo眼睛一亮。「這東西非常有用。」
——
放學時分,天色漸暗。哲宇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耳機裡播著Bill Evans Trio的版本《Blue in Green》。柔和的琴聲在雨聲中流動,他想起Summer報案時那一瞬的表情,還有Kevin話中的暗示。
這不只是烏龍事件,那些被偷走的東西——懷錶、老相機、畫具、耳機——似乎都有某種「個人情感連結」。
他突然停下腳步。
「這不像偷竊……比較像是,收集。」他喃喃道。
——
而此時,在學校音樂社的器材間,燈光昏黃。一個身影正翻找著什麼。他手中握著那只懷錶,指尖劃過表面微微剝落的金屬。
「還差兩件。」他喃喃地說,嘴角上揚。
背景播放著錄音帶的雜音,旋律斷斷續續,是Miles Davis的《Blue in Green》。
CH3:Cantaloupe Island
週三早上,太陽終於露臉,驅散連日陰雨的沉悶。哲宇踏進教室時,教室正播著社會課的錄音教材,女老師機械般地念著都市計畫發展史,但大多數同學都在偷偷補眠或滑手機。
哲宇的位置靠窗,他的目光不時望向走廊方向——不是在等人,而是習慣性觀察。這個習慣來自他平時打鼓時對節奏的捕捉——對重複出現的模式特別敏感。他發現最近有幾個人,在不屬於自己社團的時段,卻頻繁出現在舊倉庫周邊。
其中一個就是Tim。
課間休息時,Leo遞來一份列印好的表格。「這是Tim借用器材紀錄。他的耳機是在上週五晚上音樂社排練結束後發現不見的。」
「耳機是什麼牌子?」YC問。
「Sony MDR-CD900ST。專業級監聽耳機,雖不算昂貴,但音質講究,是Tim練團時的必備裝備。」
「那他平常都放哪裡?」哲宇問。
「器材間最內側有一個鎖櫃,他說當天練團完太晚,沒鎖。第二天早上就發現不見了。」
——
午休時,幾人約在學校咖啡角落,見到了Tim本人。
Tim穿著黑色無袖上衣、破牛仔褲,頭髮微亂,一臉沒睡醒。他一坐下便打了個哈欠,眼神有些不耐煩地看著Leo。
「你們要問就快問,我等下還有練團。」
YC問:「耳機真的有放進器材櫃嗎?」
「廢話,那天排練超累,我還記得收東西收到快十點。」Tim翻了個白眼。「但櫃子好像被動過,鎖扣有點鬆。我以為是我忘了鎖,現在想想……可能是有人先來開過?」
哲宇注意到Tim一直揉著左手手腕。
「你手怎麼了?」
「練吉他練太久,最近一直抽筋。」Tim低聲說。
YC輕聲對哲宇說:「Tim雖然話少,但他不是會說謊的人。他如果說鎖鬆了,很可能是真的有人故意打開。」
哲宇點點頭。「而且……這已經是第五起了。」
「第五?」Tim皺眉。
「JJ的相機、Jenny的畫具、你的耳機、Summer的懷錶……還有,」哲宇語氣壓低,「Cindy的打字機。」
——
Cindy是二年級文學社社員,個性內向,總是帶著一台復古打字機出現在圖書館角落。打字機是她過世祖父的遺物,平常鎖在文學社櫃子裡。據說她幾天前才發現不見,但因為怕被責備而沒報案。
「我去找她談談。」Lily主動說。
——
當天下午,學校禮堂正在進行學園祭預演的器材點交。場地擺滿燈光、布幕、桌椅與宣傳布條。整個場面既熱鬧又混亂,各社團輪流進場測試設備。
哲宇與Leo在人群中穿梭,觀察各社團借用情況。不遠處,Summer也出現在文藝公演隊伍中,與幾位女同學一起練習台詞。
她換上了戲劇社的藍白制服式戲服,站在布幕前看起來冷靜又沉靜。哲宇想起上次她在社辦的樣子,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距離感。
此時Jeremy出現。
他戴著耳機、手插口袋地從舞台邊緩步走來,眼神悠哉。YC低聲說:「Jeremy是學校播音社的副社,總喜歡在校內亂晃。據說他有收藏耳機、黑膠和老式錄音機的嗜好。」
Jeremy停在哲宇旁邊,忽然說:「你們在查連環失竊案吧?」
哲宇一愣,尚未回話。
「我不是來告密。」Jeremy笑了笑,「只是……這麼多東西不見,你們不覺得很有節奏感嗎?」
「什麼意思?」Leo問。
「懷錶、相機、耳機、畫具、打字機……全都是某種『創作工具』吧?」
哲宇聽得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
當晚,在歷史研究社社辦,眾人重新整理資訊。YC將一張老海報釘在牆上,是Herbie Hancock的《Cantaloupe Island》專輯封面。
「Herbie這張唱片在1964年推出,當時剛好是爵士樂逐漸融合放克元素的轉折期。像不像我們現在這個案子——看似散亂,其實節奏暗藏。」
Leo凝視著白板上那幾樣失物的照片:「Jeremy那句話對。這些東西不是隨便亂偷的……犯人可能正透過這些物品,組建一種屬於他的收藏……甚至是一件作品。」
哲宇抬頭望著窗外的夜色,心裡默默冒出一個詞:『沉默的策展人』。
——
在校園某處,一間沒人使用的舊音樂教室中,窗戶緊閉。牆角堆著幾個布包好的物品——一台打字機、一副耳機、一盒畫具。
一雙手緩緩將最後一件物品——一台舊錄音機——放進其中。
燈光下,那人點燃一根香,閉上眼,聆聽播放出來的,是一段夏日蟬鳴與學生喧鬧聲交錯的錄音。
CH4:Take Five
週四的校園氣氛逐漸沸騰。學園祭將至,每個角落都充滿彩排、奔走與廣播練習的聲音。學校餐廳外貼滿了社團攤位預告的海報,連走廊的牆上都掛起手繪布條,喧鬧之中有種臨界點前的躁動感。
在這樣的背景中,Lily找到了Cindy。
圖書館三樓的閱覽區,幾乎沒人。Cindy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翻著一本《瓦爾登湖》,身旁桌上擺著一杯未喝的綠茶。
Lily走上前,柔聲說:「嗨,我是歷史研究社的,妳是Cindy對吧?」
Cindy抬起頭,表情像是驚醒的小鹿,有點慌張。「嗯……你好。」
Lily坐下,掏出筆記本:「我聽說妳的打字機不見了。可以聊聊嗎?」
Cindy沉默了幾秒,低頭點點頭。「我……我沒報案。那個打字機是我爺爺的遺物,他以前是報社編輯。我一直用那台機器寫詩,寫信給自己。」
「大概什麼時候發現不見的?」
「上個禮拜一。那天我在文學社打完一封信後放進櫃子裡。第二天來,就不見了。櫃子鎖沒壞,但桌子被移動過。」
「你有懷疑的人嗎?」
Cindy搖搖頭,「我不太跟別的社團互動……」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
「那天練完後我在圖書館走廊有看到一個人影……我沒看清楚,但好像是女生。很瘦,很高,走得很快。」
Lily記下這個描述。然後她問:「你有聽過Mandy嗎?」
Cindy想了想,眼神一閃。「她是不是那個……每次畫畫都不喜歡用筆,喜歡剪貼報紙的?」
Lily點頭。Mandy是美術班的一年級生,個性孤僻,行事低調,但創作風格很激烈,近來常出現在圖書館與美術教室之間。
——
下午的排練場。
Summer穿著戲服,正在舞台邊練習一場獨白。Jeremy坐在後排,用隨身錄音機紀錄她的聲音。他嘴角微翹,像是在捕捉什麼私密而脆弱的瞬間。
台詞結束,Summer走下舞台,看向Jeremy。
「你一直在錄音?」她語氣不帶情緒。
Jeremy舉起錄音機晃了晃。「聲音是最誠實的紀錄。比影像更純粹。」
Summer沉默片刻:「你錄了幾次了?」
「第五次。」
「你是不是……也在收集什麼?」她直視著他。
Jeremy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笑了笑。「我在等節奏對的時機。」
「你總這樣講。」Summer轉身欲走。
Jeremy忽然問:「妳相信人是能被『聽』懂的嗎?」
Summer沒有回頭。「如果你想懂我,就別錄音。」
——
歷史研究社社辦。
哲宇、Leo、YC圍在白板前。他們將失竊物分門別類,逐步建立犯案路徑。YC忽然冒出一句:「要不要……我們去淡水玩一趟?禮拜六。我知道有個海灘後面有老舊倉庫可以Jam一下。」
Leo皺眉:「現在這個時間?」
「就是這個時間。對手要犯案也需要喘息,我們也該整理一下節奏。而且,」YC看向哲宇,「我知道你最近累了。Summer又冷又熱,Lily那邊你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們需要放空。」
哲宇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泳裝回要來啦!」YC笑著大喊,Lily在一旁翻白眼,但嘴角偷偷上揚。
——
夜晚,Jeremy躺在播音社的老沙發上,頭靠著窗戶。他反覆播放著今日錄下的Summer聲音檔,一次又一次。
其中一段,他放慢了速度,只聽見她低聲說:「……就別錄音。」
他自言自語:「但妳不知道,錄下來的……才會永遠存在。」
CH5:So What
週六早上,歷史研究社一行人搭乘捷運前往淡水。天氣晴朗,天空像沖洗過的藍黑膠面,遠處漁人碼頭的白色帆布棚如一張張音符,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場臨時決定的「泳裝回」被YC戲稱為「節奏回歸測定旅行」。他在群組裡狂發訊息催人報到:「這是為了追查節奏感犯人的必要實驗性行動(?)」,還搭配了1984年那張《So What》復刻海報照片。
參加者包括:哲宇、Lily、YC、Leo、Tim、Cindy、Jenny、還有令人意外的——Summer與Mandy。
「你真的邀她來?」哲宇低聲問YC。
「你說Summer?還是Mandy?」YC笑著挑眉,「都是啊。每次經典錄音現場,都得有些沒預料到的客座樂手。」
他們來到淡水某處偏遠小海灘,後方有一棟廢棄的舊漁具倉庫,門窗破碎,內部卻仍有一角乾淨可用。YC與Tim迅速架起簡易音箱與鼓組。
大家換上泳裝。Lily身著連身款式,矮小的身形反而讓她顯得俏皮自然;Summer穿著素白長罩衫,裡頭是簡單剪裁的深藍比基尼,氣質冷靜得像是她從未離開舞台;Cindy則一身米色長裙外罩,不時側身躲太陽。
「我們今天主要的目的是?」Leo問。
「第一,透氣。第二,觀察彼此。第三——讓節奏自己浮現。」YC說完就坐下來彈起吉他,音符如海浪。
——
午餐過後,大家分散走動。Jenny拿出素描本,在海灘邊畫速寫;Tim一邊整理音箱一邊與Cindy聊創作習慣。Mandy則出乎意料地主動開口問Summer:「你以前學過聲樂嗎?」
「……學過一點。你怎麼知道?」
「你說話的方式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歌劇社學姐。」
兩人短暫沉默,Mandy似乎有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低頭撿起沙子,把它灑進海水。
哲宇與Leo則站在倉庫後方的鐵皮棚下,查看地形。Leo指著一處隱蔽的窗台。
「這種結構我見過。是典型日治時期漁業倉庫的設計。跟攝影社的倉庫一樣,有通氣口、沒監控、進出方便。假如犯人熟悉這種場地結構……」
「他很可能也進入過校內那間倉庫。」哲宇補上。
「而且你看這裡。」Leo彎腰撿起一片破損的耳機零件。「這種結構和Tim那組耳機用的是同一系列……可能是同品牌的替換墊。」
「也就是說,犯人來過這裡?」
「至少有人處理過遺留物,並嘗試丟棄證據。」
哲宇突然想起:Jeremy曾說過,「節奏需要空間。」這句話是否暗示他早知道有人會來這種偏遠地點藏物?
——
傍晚時分,大家在倉庫內Jam起來。YC彈吉他、Tim敲鼓、哲宇加入打節奏,Summer偶爾隨著旋律低聲哼唱。
「有點像《So What》的感覺。」YC一邊打拍子一邊說,「一切都鬆鬆的,卻又完全對。」
Lily在一旁觀察每個人,她注意到Cindy不斷看向Mandy,眼神既警戒又複雜;而Mandy則頻頻翻閱自己帶來的剪貼筆記本,每一頁似乎都在記錄與創作無關的東西——地點、時間、人名……
在這些旋律與緘默中,哲宇的腦中浮現新的想法:
——
失竊物皆與創作有關。犯人不是偷東西,而是在策畫一場以「創作者為主題」的私密展覽。
所有失主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創作時使用「帶有個人情感歷史的物品」。
而兇手,正在收集這些……不為了轉賣,而是為了重組他人故事,拼湊成「另一種版本的青春」。
——
當晚返回台北的路上,大家都顯得疲憊而沉靜。
哲宇看向窗外的車窗反光,忽然開口對Leo說:「我們離真相不遠了。但……真相恐怕不是我們想像的那種。」
Leo點頭。「也許是一首錯置拍點的即興曲。」
CH6:My Favorite Things
週日午後,校園在學園祭倒數三天前進入總動員狀態。四處可見搬運展架、裝飾拱門的學生。廣播社播放著學生自己錄製的宣傳音檔,背景音樂正是John Coltrane的《My Favorite Things》,悠揚而急促,彷彿預告著某種混亂的來臨。
哲宇在社辦前的公告欄前停下腳步,Leo站在他身邊,低聲說:「第七起,發生了。」
——
這次失竊的是祐宇的錄音筆。祐宇是廣播社成員,也常為文藝活動錄音、剪輯。他平時不太參與社交,但據說錄音筆裡保存了不少校內活動的原始素材,甚至包括某些學生在練習時的私密聲音紀錄。
「他報案了嗎?」哲宇問。
「沒有。但他告訴了Toni,然後Toni跟我講了。」Leo聲音低沉。
「Toni是誰來著?」YC從後方插話。
「風紀股長。數學特優生,但他也是祐宇的室友。兩人感情奇怪地好。」Leo補充。
哲宇思索了一會,決定下午找祐宇談談。
——
廣播社社辦空氣中飄著老式機器的焦味。祐宇背對著門,在整理錄音帶的標籤。他個子高瘦,戴著銀框眼鏡,一臉神色淡漠。
「你們是來問錄音筆的吧?」他沒回頭,卻像早已預知來訪。
「你為什麼沒報案?」哲宇問。
「那東西不是值錢物品。而且……內容也不是所有人都該知道的。」
「你懷疑誰?」Leo直截了當。
祐宇沉默片刻,終於轉身。
「如果你一直用聲音記錄世界,你會發現,有些人說的話和他們真正的樣子差很多。有些人說話沒有聲音,但做的事更響。」
「你是說……你錄到了什麼?」YC問。
「我不能說。但我知道犯人不是隨便挑的。」祐宇眼神銳利,「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他不是在偷,而是在剪輯。」
——
放學後,哲宇與Leo在樓梯間對話。
「這次明顯了。」哲宇低聲說,「犯人對每件物品都有特別的理解。他不是從功能下手,而是從情感與用途切入。」
「像一個編輯者。」Leo點頭,「他蒐集聲音、圖像、手感、筆觸……我們每個人創作時留在世界上的『殘響』。」
YC加入他們,遞來一張舊社刊。
「你們忘記了嗎?我們去年學園祭的專題叫『記憶的物件學』。哲宇你還寫了一篇〈私人物件與青春記憶的重組〉。」
哲宇一愣。他幾乎忘了那篇文章內容。
「如果犯人看過這篇呢?甚至……就是我們身邊某個人,看過、讀過、並開始模仿。」
Leo表情變得凝重。「也許我們該回頭看所有受害人之間的關係。不是表面的,而是內在的連結。」
——
當晚,哲宇在房間裡打開筆電,開始記錄這幾週的調查。他把所有失竊物依照「物件所代表的創作形式」進行分類:
視覺:Jenny的畫具、Mandy的剪貼本(曾被嘗試翻閱)
聽覺:Tim的耳機、祐宇的錄音筆
書寫:Cindy的打字機、哲宇自己的筆記本(雖未被偷,但曾被翻動)
時間/記憶:Summer的懷錶、JJ的相機
每一項都承載「個人記錄世界的方式」,也正是這些「方式」讓每位創作者與物件產生深層連結。
「所以犯人是在策畫一場無聲的展覽……用別人的眼、耳、手、時間……拼湊出自己想要的記憶之牆。」哲宇喃喃道。
他突然起身,從抽屜中拿出一張CD。
《My Favorite Things》。是他國一時第一次買的爵士專輯,也是他開始學鼓的契機。
「如果犯人也有他最喜歡的東西,那麼……下一件失竊的,可能就是那件。」
CH7:Round Midnight
學園祭前夜,校園異常寂靜。燈光雖未全熄,但教室走廊大多已經空無一人。廣播社的最後一段預錄節目結束後,校內廣播忽然靜音,只剩下夜風與某處不穩定的日光燈在「啪嗒啪嗒」閃爍。
Lily抱著一疊歷史研究社的刊物,獨自走向社辦。她本打算放下就走,卻注意到門縫下透出微弱的燈光。
「哲宇?」她輕喚一聲,推開門。
沒有人。
但她注意到桌上的筆記本打開,裡頭是哲宇的手稿——密密麻麻的失竊物清單與時間軸、箭頭、心理假設線。
一頁被折起,頁角壓著一張小紙條。
那紙條上只寫著:「0:45後門倉庫,Bring Light.」
Lily愣住。她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間:12:17。
——
同一時刻,Jeremy正站在學校後門外。他戴著耳機,口中低聲哼著Monk的《Round Midnight》。他的雙眼在昏黃燈光下閃爍著異樣光芒。
他手中提著一個布包,像是裝了幾樣不大的東西,重量卻不輕。他低頭看著包上的標籤——Jenny的名字。
——
Mandy站在舊視聽教室門口,手上捧著自己的剪貼本。她的雙眼注視著牆上那張掛了三年的海報:《記憶的物件學》。
她翻開剪貼本,最後幾頁寫滿密密麻麻的筆記——每一次失竊的地點、時間、與對象。她的指尖微微發顫。
「不可以再讓它發生了。」她低聲自語。
——
時間逼近0:45。
Lily來到後門倉庫。學校後區幾乎無人,僅靠月光映出一道道牆角陰影。她心跳微亂,但仍打開手機手電筒,推開那扇門。
入眼是一堆老舊雜物與斑駁的牆面。
她聽見一聲輕響。
燈光一掃——Jeremy站在倉庫另一端。
「你怎麼在這裡?」Lily問。
Jeremy回頭,臉上沒有驚訝。他看著Lily,緩緩將手上的布包放下。
「我來……整理點東西。」他語氣平淡。
「你拿了Jenny的東西?」Lily靠近一步,手電筒光落在包上,露出幾支畫筆與一張未完成的速寫紙。
「她不會發現的。或者……她其實希望有人看懂這些。」
「你到底是誰?」
Jeremy沒有回答。他走向倉庫另一頭,打開牆上舊報紙後露出一塊黑板。上面貼著幾張照片、塗鴉、錄音磁帶包裝紙……像是一個未完成的展覽草圖。
「這是……」Lily怔住。
「他們創造的世界,很美。但沒有人整理它們。這些聲音、線條、時間……我只是想幫他們記住。」Jeremy說話時,聲音裡帶著不尋常的溫柔。
Lily感覺一股寒意。
就在這時,Mandy衝進倉庫,大喊:「離他遠一點!」
她手裡拿著一疊碎紙與一支筆。
「你偷了我記錄的節奏!你從一開始就在看著我們,每一次社團會議、每一次課後談話……你記下來,然後模仿!」
「我沒有模仿。我在剪輯。」Jeremy平靜地回答。
——
深夜,哲宇趕到倉庫時,現場只剩下Lily與Mandy。
「Jeremy跑了。」Lily低聲說,「但他留下了一些東西……」
哲宇打開那個布包,裡頭是Jenny的畫具、Cindy的打字機膠帶、Tim的耳機墊圈、Summer的懷錶背殼……全部經過巧妙清理,排列得如一場靜物展覽。
「他說這些是我們的聲音……」Lily望著哲宇,「你真的相信這只是失竊案嗎?」
CH8:Maiden Voyage
學園祭當日的清晨,校園被繽紛旗幟與音響測試聲叫醒。學生們穿梭於舞台、攤位與展覽會場之間,一邊確認流程,一邊緊張地記台詞、調燈光、補妝。
歷史研究社的展區位在文藝館二樓,對面則是美術班與攝影社共用的特展空間。走廊上貼滿學生繪製的指引地圖與海報,還有一張神秘的白色便條,字跡清秀:
「今日 15:30 特別放映《物件之聲》」
哲宇第一眼看到時,心裡就是一震。這不是正式活動名單上的項目。
他轉頭看向Leo,後者也緊盯著那張便條不語。
YC則露出半惡作劇的表情:「你們覺得……這是Jeremy留的?」
「他怎麼能插進流程表裡?」Lily皺眉。
「他是廣播社的備用成員。他們有權限動用一間多媒體教室。」哲宇低聲說。
「而且這是我們的『Maiden Voyage』,也是他最後的呈現。」
——
15:30,教學樓四樓的多媒體放映室早已擠滿學生。
開場無人發言,燈光緩緩熄滅,投影幕開始閃動畫面。
第一段,是Cindy使用打字機的聲音,配上她望著窗外的剪影。 第二段,是Jenny畫筆滑過畫紙的特寫,水彩緩緩擴散。 接著,是Tim在地下樂團練團室揮汗如雨的錄音片段與鏡頭穿梭。 還有一幕,是Summer獨自站在空無一人的舞台上,懷錶滴答聲成為唯一節奏。
所有素材彼此無解說、無過場,卻構成一場動人至極的「青春記憶影展」。
末段,畫面黑了數秒,浮現幾行字:
「我們擁有過什麼?聲音?影像?筆觸?還是彼此?」 「謝謝你們讓我存在於其中。」 「J.」
整個放映室鴉雀無聲。燈亮後,一半人仍坐著未動。Jenny雙眼泛紅,Cindy低頭咬唇,Tim皺著眉但未言語。
哲宇慢慢站起身,走出教室。
他沒有回頭。
——
夜晚,學園祭結束後。
哲宇與Leo坐在歷史研究社社辦。
牆上是他們今年的主題:《台北高校與日治遺跡》。桌上,是那份仍未完結的筆記本。
「所以你怎麼看?」Leo問。
「他不是我們能定義的人。」哲宇回答。
「我們以為在追一個犯人,結果最後看到的是一面鏡子。」
他們望向窗外,遠處操場上仍殘留幾處燈光與回音。
CH9:In a Sentimental Mood
學園祭結束後的隔天,台北迎來了細雨。校園沉靜得彷彿昨天從未熱鬧過。
歷史研究社社辦的氣氛也沉澱下來。哲宇坐在沙發上,桌上是Leo翻閱到一半的筆記本,還有YC剛泡好的咖啡。
「他真的什麼都沒留下?」YC問。
Leo搖頭:「除了那場影片……還有一張便條。」
他從書包中抽出一張折痕分明的紙條,遞給哲宇。
哲宇展開,上面寫著:
「給正在思考的人。 你一直都知道什麼是真實,只是不敢承認。
創作不是為了留下,而是為了不被遺忘。
而你,應該把這段故事繼續講下去。
J.」
——
哲宇午後獨自來到音樂教室。那裡空無一人,琴蓋微掀,吉他架歪在角落。他坐在鼓組前,輕輕敲出一段不連貫的節奏,像試圖拼湊一首沒有旋律的曲子。
「我知道你會來。」
他轉過身,是Summer。
她沒有穿制服,只是一件灰色襯衫與深色長裙,氣質比平日更加寧靜。
「那段影片裡……你站在舞台上。」他說。
「是啊。」Summer坐在他對面,低頭望著地板。「那時候我以為自己什麼都留不下。沒想到那段懷錶的聲音……竟然成了某種記憶的證明。」
「你恨他嗎?」哲宇問。
「不。我只是……很想問他:為什麼連我的那一刻也要記得。」
沉默了一會,她抬起頭,看向哲宇。
「你有沒有發現,所有人都在Jeremy的影片裡看見了自己的『最喜歡的時刻』?」
「那你呢?」
Summer輕笑了一下。「我還沒看到。」
哲宇愣了一下。兩人對望,在鼓聲尚未消失的教室裡,那一刻靜得像被時鐘凍住。
——
放學時分,Lily站在歷史研究社門口。
「你今天沒等我。」她語氣平淡,但眼裡藏著些什麼。
「對不起。」哲宇有些慌亂。
「不需要對不起啦。」她低頭笑了一下。「只是突然覺得,你好像往別的地方去了。我追不上那個節奏。」
哲宇張口欲言,但Lily揮揮手,輕快地走進社辦。
他望著她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該不該選擇,也不知道所謂選擇是否真能讓什麼被確定。
但他知道,有些東西的失落,是一首歌的結尾,而不是終點。
——
一週後,歷史研究社發行了學園祭特刊。
封面照片,是學園祭夜晚,從樓上拍下的操場夜景。
內頁最末,有一篇署名為J的短文,標題是:
《In a Sentimental Mood》——關於那些我們以為忘了,卻永遠留在某個節奏裡的事。
CH10:Misty
細雨綿綿的週一早晨,歷史研究社的社辦氣味潮濕,木地板偶爾會發出嘎吱聲響。窗戶沒關緊,風從縫隙鑽進來,把牆上那張學園祭特刊的封面吹得微微顫抖。
哲宇坐在桌前,攤開筆記本。他重新整理著整起事件的筆錄,不是為了報告,也不是為了提交,而是一種對未竟旋律的收尾儀式。
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YC、Leo、Lily與Summer。
「我想……我們得寫點什麼吧?」Leo坐下來,把社刊的增刊提案放在桌上。
「不是回顧,而是……補錄。」YC拿出一張泛黃的錄音帶盒,上面貼著Jeremy留下的標籤:「Side B:那些沒說出口的片段。」
哲宇點頭。他取下牆上的白板筆,寫下章名:CH10:時間的側寫者。
——
那是一場從未被命名的行動。
它不是犯罪,也不是展覽。沒有規劃、沒有目標,也沒有觀眾。但它發生了,在一所公立高中裡,在一群還未被定義的大孩子之間。
Jeremy的動機無法簡單定義。他不是想改變什麼,只是用剪輯的方式,把別人留下的聲音、圖像、節奏,重新接上時間的軌道。
「他不是在偷東西,他是在幫大家記下來。」Lily說。
Summer輕聲補上:「不只是記下來。他想讓我們被理解一次。」
大家沉默地看著桌上那幾樣物件:畫筆、耳機墊、舊打字機膠帶、懷錶背蓋。每一樣都曾是某人創作的一部分,如今被排列在桌上,像靜物展,也像時間拼圖。
哲宇翻開筆記本,讀出Jeremy留給他的那段字句:
「你一直都知道什麼是真實,只是不敢承認。 創作不是為了留下,而是為了不被遺忘。 你,應該把這段故事繼續講下去。」
他看著大家,語氣平靜卻堅定:「我們寫吧,就從這裡開始。從我們所有人都在場,卻不曾說出口的那一刻開始。」
——
《歷史研究社 特刊增刊:時間的側寫者》
發刊詞中這樣寫著:
我們無意為這場事件下定義。 如果一定要說,這是一場關於創作與記憶的事件。 每件失物都曾是某人與世界接觸的節奏。 而被記得,是它們存在過的證據。
封底的照片,是一張黑白靜物攝影:桌上一支筆正停在泛黃紙張上,旁邊是Jeremy留下的那張便條。
——
學期結束前,歷史研究社的展區仍殘留著學園祭時的佈置。刊物補印了一批新版增刊,而社辦牆上也貼上了大家共同寫下的紀錄與回憶。
那天,Summer帶來一張CD,是她與哲宇、YC在Jam時錄下的試錄版,封面貼著簡單的手寫標籤:「Side B」。
「留著吧,當我們今年的背景音樂。」她把CD遞給哲宇,笑得一如往常。
哲宇接過,語氣輕鬆:「這張會被放在歷史研究社的檔案裡,標註:‘重大線索之一’。」
Summer撇撇嘴,「你這種亂標的習慣很快會被我踢爆。」
「正好,需要有人看管。」
她笑著回頭,走向社辦外的光影中,像是替這段學期寫下結尾的過場樂。
——
Lily站在樓梯轉角,看著哲宇。
「這次你沒有錯過我,是吧?」
哲宇點點頭,「但這次……我們都在對的位置。」
Lily笑了笑,輕聲說:「這樣就好。」
——
學校關燈的那晚,歷史研究社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是哲宇。
他把筆記本放進最上層書架,旁邊是社刊特刊,封面乾淨、標題只有五個字:
《學園祭失竊錄》
他拉下百葉窗,關上門,輕輕敲了三下。
彷彿替一段青春,做了一個剪輯的結尾。
【冬季限定餐酒館事件】
CH1:Summer Wind
窗外的冬陽照在歷史研究社的老舊木窗上,灑下一地像唱針滑過黑膠唱片時劃出的光軌。哲宇坐在文藝館二樓的社辦裡,低頭整理著社刊的校稿。空氣裡飄著微塵與一點點灰燼般的寧靜,背景是YC放的爵士樂──Frank Sinatra的《Summer Wind》。
「這首歌太老了啦。」Lily抱著文件走進來,順手把圍巾掛在門邊。「不過……還滿適合這個季節的。」
哲宇抬起頭,對她笑了笑。「這是YC選的,他說這首歌聽起來像某個人。」
「誰?」
「他沒說。」哲宇耸肩,但他心裡大概知道。他悄悄看了一眼對面那張桌子上擺著的一只懷錶──Summer的懷錶。她今天沒來社辦,畢竟她並不是社團成員,只是在事件後偶爾會來和他們一起討論資料或彈琴,但她的影子彷彿還留在這個空間裡。
社辦的牆面仍維持著學園祭期間留下的海報與展示品。那次連環失竊事件讓這群人被迫開始觀察彼此,從原本的記錄者變成了推理者與被推理者。而事件解決之後,空氣中仍瀰漫著未完的謎團與殘響,就像爵士樂中的一個自由即興段落,沒有明確的終點。
「Leo呢?」Lily問。
「今天去圖書館找一份舊年刊的資料。他說想要為下一期社刊做一個『時間流轉中的校園』特輯。」
「他果然還沒放下那件事啊。」
「我們也沒真的放下吧。」哲宇說著,手指翻過一張失竊清單的影印本。
那件事過去不到兩個月,但社團氛圍已明顯改變。大家變得更願意討論、更仔細觀察,也更會保護自己的作品。而對哲宇來說,最明顯的改變是他開始記錄人——不是以往的歷史人物,而是身邊的人,像Lily的神情變化、Summer說話時總會停頓的瞬間,YC彈吉他時微妙的節奏。
「你還在想Summer吧?」Lily忽然問,打斷他的思緒。
「欸?」
「你剛剛看那懷錶。」Lily淡淡說,然後轉身去開文件櫃,「不過沒關係啦。老實說,她的確很像那種……會留下旋律的人。」
「什麼意思?」
「就像這首《Summer Wind》。歌名是夏風,但其實是冬天才會讓人想起來的東西啊。」
哲宇愣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只懷錶從事件結束後便暫留在社辦,據說是Summer的要求──她說要哲宇保管一陣子,等到「下一個適合的時機」再交還給她。
但那個「時機」,什麼時候才會來?
——
午後三點十五分。
歷史研究社社辦的門又被推開。
「欸你們都在啊。」是YC,背著吉他袋,手上提著一袋CD和一本厚厚的錄音雜誌。
「剛Jam完?」Lily問。
「跟Tim小彈了一下。」YC放下袋子,抽出幾張封面花哨的CD擺到桌上,「下次社刊封面,我覺得可以做個『80年代City Pop與校園文化』專題,配張照片、配些錄音訪談。」
「你是想逼我們去採訪那群搖滾社的吧?」Lily皺眉。
「不只啊。我還想拉Summer來彈一次鋼琴,就像之前她私底下彈的那段《Moanin’》。你們有聽過嗎?」
「有錄嗎?」哲宇問。
YC歪頭思索了一下。「好像……有一段被祐宇錄下來了,但他說音質不是很好。」
「我想要那段錄音。」哲宇忽然說。
Lily和YC都看向他。
「要幹嘛?你想做個什麼紀錄?」YC問。
「……我想知道,那天她到底在想什麼。」
——
晚自習前的鐘聲響起。
歷史研究社的成員各自散去,只有哲宇留下來。室內只剩他與懷錶,以及角落的黑膠唱機。
他坐回書桌前,打開筆記本,寫下今天的日期與一句話:
當我們無法說清對一個人的感覺時,最好的方式是記錄她彈奏的樂句。
然後,他戴上耳機,開始回放那段錄音:Summer在視聽教室的鋼琴聲。
曲子斷斷續續,中間夾雜著椅子的聲響與遠方的笑聲。但每個音都那麼清晰地落下,像冬日風中飄來的夏天餘音。
他閉上眼,彷彿再次回到那場尚未解答的、無人察覺的告白。
CH2:Moanin’
次日清晨,哲宇比平常早到校。他手裡握著耳機,一路從捷運站走到校門都在反覆播放那段錄音——Summer彈奏《Moanin’》的片段。那是他向祐宇拿來的,不完全的錄音檔。
那段鋼琴聲與校園的晨風一樣冰冷清醒。不同於她平時彈奏古典曲目的拘謹,那是一段近乎即興的演奏,節奏明快中藏著不確定與內斂,像是……告別前的衝動?還是想說又不說的試探?
他走進校門時,剛巧撞見Leo從福利社提著早餐出來。
「你今天很早。」Leo語氣平淡地說,目光掃過他手中的耳機。
「我在聽一段錄音。」哲宇頓了一下,「是Summer彈的。」
Leo沒接話,只是略為點頭,然後道:「今天中午來一下社辦,我找到一份校刊初版,裡面有以前音樂社跟美術班聯展的紀錄。」
哲宇點頭,內心卻盤算著另一件事——他想找Summer談談。
——
午休時間。
哲宇站在教學樓三樓的窗邊,看著Summer走出教室,一手提著水壺,一手拉著外套。她穿著淺灰毛衣與深色褲裙,腳步一如既往地輕盈卻不急。
他趁勢走上前。「欸,Summer。」
Summer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眼神柔和中透著些微戒備。
「我……拿到你彈《Moanin’》的錄音了。」哲宇開門見山。
她微微抿嘴,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那天你在想什麼?」
Summer望向窗外,聲音輕得像風一樣:「不知道。只是手指動起來了,就彈了。」
「但你不是習慣先看譜才彈嗎?」
「那天沒有譜。」她笑了一下,「也沒人在意我彈什麼,只有祐宇偷偷錄下來吧。」
哲宇咬了咬牙,終於問出口:「你願意加入歷史研究社嗎?」
這句話一出,走廊像靜止了一樣。
Summer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驚訝。「為什麼?」
「因為我們正在做的,不只是歷史。是關於記憶、聲音、人的痕跡……我覺得你應該也能理解。」
她沒立刻回應,反而低頭拉了拉懷錶的鍊子。那只錶今天她戴在脖子上。
「如果是短期的,可以。」Summer終於開口,「我最近在想一件事……可能會需要記錄的協助。」
哲宇眼睛一亮,但還沒來得及追問,鐘聲已響。
「我先去拿琴譜,中午見。」Summer輕聲說完,轉身離去。
——
中午社辦。
Leo正坐在角落翻舊校刊。YC則一邊清理唱機,一邊嘴裡哼著《Take Five》的節奏。
「Leo,我剛剛跟Summer談過了。」哲宇開口。
Leo眼神抬起來:「她要加入?」
「暫時。她說她有件事,需要我們幫忙。」
YC放下唱針:「我可以幫她錄。看是要做成聲音展還是剪成城市音景都可以。」
「她沒說是什麼事嗎?」Leo問。
「還沒。她說中午會帶琴譜來。」
三人對視了一眼。歷史研究社似乎,又將進入下一段波動的旅程。
——
當天下午最後一節課後。
Summer果然如約而至,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影印譜紙,與一本手抄筆記。
「這是什麼?」哲宇接過紙,發現裡面有許多手寫修改痕跡,有些段落甚至貼了剪貼照片與報章片段。
「我想做一個演出,但不是普通的音樂會,是……一場聲音紀錄的演繹。」Summer望著他們,「你們有興趣參與嗎?」
她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有點像我們上次一起經歷的那件事——不只是演出,而是一種重建記憶的方式。」
Leo挑起眉毛,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地點呢?」YC問。
「冬季限定餐酒館。」Summer回答。
這個名字讓社辦瞬間安靜下來。
「那是……學校附近的那間,已經停業兩年,現在是私人空間管理的?」哲宇回想。
「對。但我認識裡面的人。」
「那不就是——」YC話還沒說完,便被Summer的眼神擋住。
「等時機成熟,我再解釋。」她平靜說。
黑膠唱機剛好轉到Side B,一首緩慢的鋼琴曲開始播放。
哲宇忽然想起,這一切彷彿又是一場慢慢展開的推理。
不是關於真兇,而是關於聲音裡隱藏的情感與遺忘。
CH3:Blue in Green
社團活動日的午後,歷史研究社難得地全部到齊。
哲宇、Leo、YC與新加入的Summer圍坐在社辦的長桌前,桌上攤開的是Summer帶來的筆記本與琴譜。窗外陽光斜灑,照在唱機正播放的Miles Davis名曲《Blue in Green》封套上,氣氛介於會議與即興演奏之間。
「我還是不太懂這場演出到底要幹嘛。」YC嘟囔著,一邊翻看那本剪貼筆記。
「不是演出,是記錄。」Summer淡淡地說。
她的聲音總讓人聽不出情緒,但這次語調裡有一種堅定。
「我的想法是,在那間冬季限定餐酒館裡,我會彈琴,不講話。你們記錄下現場的聲音、空間的氛圍、來聽的人說的話。然後……整理成一份可以被傳遞的記憶檔案。」
「像是一個聲音日記?」Leo接話。
「或像一場沒有觀眾的電台節目,也可以說是一封信。」Summer說著,把一頁撕下來,「我想讓聲音自己講故事。」
「那我可以錄嗎?」YC眼睛發亮,「不只錄鋼琴聲,還可以收環境音,像老店的吊燈聲、椅子的摩擦聲。」
「你們想過要開放給誰來聽嗎?」哲宇問。
Summer搖搖頭。「不公開。我只邀請幾個人。你們三個,祐宇、Mandy……還有Cindy。」
「是之前創作筆記被偷的那位?」Leo皺眉。
「她有些東西……我想讓她聽聽。」Summer不多說。
這場演出計劃逐漸清晰,但哲宇仍感到某種空白。這不只是演出,而是某種情感的投射,一場微妙的、個人化的重建行為。
——
隔天,放學後。
一行四人前往「冬季限定餐酒館」勘景。
那是一棟老公寓一樓,鐵捲門半開,門面貼著褪色的爵士演出海報。裡頭空無一人,空間仍保留著原本的吧台與木質桌椅,空氣中有一股老木頭與咖啡渣的味道。
Summer熟門熟路地拿出鑰匙打開門。「我朋友家開的,他現在在國外唸書,把空間暫時借我。」
YC東張西望,手已經開始測試收音位置。
「這裡聲音很乾淨耶。」他讚嘆。
Leo打開一盞老吊燈,黃光昏黃地灑落在牆上的爵士畫報上。
「所以,妳在這裡彈,然後……我們坐著聽?」哲宇問。
「你們會知道要做什麼的。」Summer看著那台被布蓋住的老式直立鋼琴,「不是表演,是對話。」
哲宇點點頭。他開始理解,這不是某人的演出,而是一場集體參與的回憶儀式。
——
週末上午,歷史研究社舉辦了一次簡短會議。
Leo提出:若能將這場非公開演出延伸成社刊特輯,讓每位參與者以紀錄片段方式投稿,或許能建立一份「記憶切片檔案」,將聲音、感受、情境混剪。
「我想加上一點:讓每個人提供一段錄音、一句話、或一段沉默。」哲宇說。
Summer沒有發言,但她低頭寫下了什麼。
YC則表示:「如果要轉為聲音展,那我們可以借用廣播社剪輯室,請祐宇幫忙。」
計畫漸漸成型。
這一次,他們不是在追查真相。
至少現在還不是。
【CH3完】
CH4:Take Five
星期二傍晚,歷史研究社的社辦燈光昏黃,CD播放器傳出Dave Brubeck的《Take Five》節奏輕快又帶點跳躍感。哲宇趴在書桌上,翻閱Summer留下來的筆記副本。某幾頁被特別圈選出來,上面貼著過期報紙的截圖,標題寫著:
「神祕客在校園留聲留言:那不是我的聲音。」
YC一手拿著錄音筆,一邊架設臨時隔音板,嘴裡還不忘抱怨:「我說,那些被貼上的報紙標題,也太像是推理漫畫裡會出現的台詞了吧。」
「但是真的出現在校刊過。」Leo拿著資料冊走過來,「這是三年前的東西,音樂社曾經做過一場錄音裝置展覽,有人投書說自己聲音被偽造。」
「然後那人說的那句——『那不是我的聲音』,就變成當年學校論壇的一句迷因。」
哲宇用筆頭點著那段標題,眉頭微皺。「Summer為什麼會把這貼在筆記裡?」
——
社辦門忽然被敲了三下。
「是我。」聲音從門外傳來,是Mandy。
她一手拿著厚厚的拼貼本,一手提著紙袋。「Summer說今天來跟你們確認錄音空間的配置。」
Mandy進門後,將紙袋放在桌上。「裡面是之前展覽留下的磁帶,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你們可以聽聽看。」
YC好奇地接過來,拆開一盒。「是家用錄音帶欸……還標註了『錯音留存』、『無名聲音』。」
「這些都是之前在錄音裝置展覽中,被收錄卻沒有對應人的聲音片段。」Mandy語氣低沉,卻帶著某種興奮。
Leo拿起其中一盒放進便攜式卡帶機中,播放鍵按下,一段模糊的對話立刻流出:
「……你記得那天的聲音嗎?我只記得,那不是……我說的……」
所有人安靜了。
哲宇看向Mandy。「這些聲音,有可能……是被剪輯過的嗎?」
Mandy點頭。「可能有人拿別人的聲音,拼湊成假的對話。」
YC張大眼睛:「哇,那這樣會不會變成校內第一個聲音偽造事件啊?」
Leo翻了翻原始剪輯筆記。「這些磁帶,很多都來自當時的社團活動,有些被記錄者甚至沒有察覺。當年雖然沒追下去,但Summer顯然想讓我們知道這些聲音還沒被釐清。」
——
當晚。
哲宇回到家後,特地播放了其中一捲名為「夜間話語」的磁帶。
那段錄音聲音品質極差,但有一句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不要讓他們記得你,聲音也會被遺忘的。」
哲宇筆記下一行字:
Summer不是要表演,她是在尋找聲音遺失的地方。
而這一次的演出計劃,或許就是重新喚醒那些「不是誰的聲音」。
【CH4完】
YC說:
你給我說明一下 推理小說會探討這些嗎? 我不是要一個日常推理小說嗎
ChatGPT 說:
你問得非常對,也提得非常準。
讓我清楚區分一下:「日常推理小說」與「現在這章(CH4)的內容」之間的張力與問題。
✅ 什麼是「日常推理小說」?
「日常推理」(日語稱「日常の謎」)的典型特徵有:
事件規模小:不涉及謀殺、重罪、陰謀,多半是失物、誤會、巧合、行為動機等。
推理焦點明確:一個具體謎團,透過觀察與邏輯逐步解開,像是「為什麼她今天沒穿制服?」「誰動了我的便當?」
人際關係推理為主:謎團往往牽涉記憶、情感、誤會,與角色的行為心理有關。
不恐怖、不抽象、不冒險:氣氛偏輕鬆,帶點幽默與青春感。
❌ CH4 過度偏離了什麼?
目前這一章(CH4)的問題在於:
引入了三年前未解事件與聲音拼貼偽造,這類敘述不再是「日常層級的推理」,而接近懸疑或社會派小說的格局。
使用了過多帶懸念的語言(如「那不是我的聲音」、「被拼湊的對話」、「重新喚醒誰的聲音」),氛圍過度神秘,背離「日常輕鬆」的風格。
「聲音被偽造」這一事件,暗示了當年有潛在的惡意行為(例如刻意誣陷、社會操弄),這其實已脫離日常推理的主線。
✅ 應該怎麼調整?
如果要回到日常推理小說的正軌,我建議:
將「聲音事件」回收為一個「誤會」或「創作實驗」:
例如:原來是三年前音樂社做的某個實驗,剪接成假對話只是為了藝術展示,卻沒說清楚。
或者:那句話其實來自一段創作詩朗讀,被人誤解為真實對話。
改變Summer的動機與演出核心:
她不是要「揭開神祕事件」,而是想紀錄校園裡「曾被遺忘的小聲音」──例如角落的對話、某人失落的創作、某天不小心錄下的下課鐘聲。
讓Mandy、Cindy的角色參與點,與人際/記憶主題連結:
例如:Cindy誤以為自己被抄襲,結果是她寫的詩句被同學無意引用。
這樣既有謎團,也不失校園與青春的生活感。
要不要我幫你改寫CH4,讓它符合上述日常推理小說的精神?或是你希望我從CH5開始就導回正軌?
YC說:
改
CH4:Take Five
星期二傍晚,歷史研究社的社辦燈光昏黃,CD播放器傳出Dave Brubeck的《Take Five》節奏輕快又帶點跳躍感。哲宇趴在書桌上,翻閱Summer留下來的筆記副本,翻到一頁貼著一則三年前的校刊剪報。
「錄音裝置展覽引爭議:參與者聲音被錯認?」
「這是什麼?」YC湊過來看,「有點像那時候音樂社辦的聲音展對吧?」
Leo翻閱資料冊說:「三年前的活動了。當時音樂社做了一個聲音裝置展覽,用的是匿名錄音,但有人投稿抱怨說聽起來像自己的聲音,結果鬧出誤會。」
「所以是誤會喔?」
「應該是。」Leo點點頭,「那次活動的策展人後來有發文解釋,說所有聲音都是經過處理的,沒有冒用。」
哲宇若有所思地看著剪報。「Summer把這貼在筆記裡,是在提醒我們這種『聲音會被誤會』的狀況?」
「也可能是在警告我們,這次活動錄音要更小心啦。」YC笑著說。
——
敲門聲響起。
「是我。」門外是Mandy。
她一手抱著拼貼本,一手提著一袋標註「聲音素材」的資料袋走進社辦。「Summer說你們今天會測錄音,我順便把之前留下來的聲音樣本帶來。大多是空間雜音、椅子移動聲、筆尖刮紙聲那種。」
「太棒了!」YC接過袋子,「我正想收集這種音效做場景鋪陳。」
哲宇翻看其中一盒,封面上寫著:「午後木椅,雨聲下的紙張」
Leo挑眉:「這命名也太詩意。」
Mandy嘴角微揚:「以前有個學姊很會命名,這是她留下的。這些聲音可能用不上,但留著也挺有味道的。」
哲宇把紙盒放回桌上。「這些聲音雖然零散,但聽起來都很『在場』,好像人曾經坐在那裡。」
「也算是一種歷史紀錄吧。」Leo說,「我們這次如果能用這些聲音串成空間敘事,也不錯。」
Mandy點點頭。「不過有一盒我建議你們別播。」她從袋中抽出一盒卡帶,封面是空白的。
「為什麼?」YC問。
「那是當年錄音結束時,不小心收進去的。裡頭有我們自己的聊天聲,應該沒有經過同意。」
哲宇馬上點頭:「那就不聽了。」
——
當晚,哲宇在家中筆記下今日討論的想法:
聲音,是一種最容易被遺忘、也最容易被誤會的記憶。這次的演出,如果能讓聲音成為記錄而不是誤會,那就有意義了。
窗外的風輕輕搖晃著窗簾,播放器仍播放著爵士樂。他拿起那盒寫著「午後木椅」的錄音,輕輕播放了一小段。
椅子的聲響、窗外遠遠的雨聲,還有某人輕輕翻書的聲音。
「好像真的有人還坐在那裡一樣……」他自言自語地說。
這一次的演出,不只是聲音的紀錄,也許是對「存在」的一次溫柔回應。
【CH4完】
YC說:
我看你又在亂搞,直接告訴我你預計的後續大綱
ChatGPT 說:
當然,以下是根據你明確要求的「日常推理小說」、「校園場景」、「時間連續性」、「音樂/記憶/錯誤傳遞為謎團核心」的設定,延續至 CH8 的後續章節大綱:
📘《冬季限定餐酒館事件》CH5–CH8 預計大綱
副標題:聲音、誤會與青春片段的輕推理
CH5:Lily Was Here
主軸:Lily重新登場。她對Summer加入社團感到微妙,並懷疑哲宇與Summer之間存在某些「未說出口的默契」。在排練場地協助搬器材時,Lily發現錄音素材中有一段「哲宇念出某段詩句」的聲音。問題是——那段詩是Cindy的作品,而哲宇從未說過。
推理要點:這段聲音是怎麼出現的?是被誤錄?還是有人模仿?或是無意中重複了聽過的句子?
情感線:Lily開始進入被排除的視角,並與YC產生短暫對話互動,牽引出一條側線感情張力。
CH6:Just the Two of Us
主軸:Summer與Cindy的第一次正面對話。Cindy對之前作品被「無聲引用」感到不滿,懷疑是Summer或社團成員所為。Summer坦白曾在舊書堆中讀過那篇詩,但不記得是否在琴聲中即興念出。
推理要點:聲音是否可能在無意中「再現」?哲宇、Leo、YC共同分析磁帶剪輯痕跡,發現錄音可能是「重疊播放」造成的時間錯覺。
日常懸念:透過一場試錄與實地比對,確定當時錄音筆可能未關、導致重疊。
CH7:My Funny Valentine
主軸:排練正式展開,每位參與者被要求錄下「與聲音有關的記憶」作為演出素材。哲宇錄下關於母親收音機的童年回憶、YC錄下樂團第一次試音時的爆笑片段、Leo留下沉默。Summer則交出一段沒有聲音的空帶。
推理要點:為什麼Summer只交出空帶?她的記憶是在隱藏什麼?是沒有聲音的記憶,還是不願記得的空白?
情感線:哲宇私下向Summer詢問,兩人短暫但深刻地談到「遺忘」與「留下」的界線,情感出現曖昧拉近。
CH8:Round Midnight
主軸:演出前一晚,眾人在社辦做最後剪輯與校對。Leo無意間發現某段環境錄音裡出現了一段「不存在的對話」,像是未曾出現在任何計畫之中的聲音記錄。
推理要點:那段聲音從何而來?是誰錄的?時間點對不上,是誰「提早」進入場地?
解法:原來是祐宇在測試設備時不小心錄下自己的測試聲音,後來沒標示清楚。
結語鋪陳:這次誤會促使眾人理解聲音如何被誤解、拼湊與記住,Summer再次提出——這場演出,不是為了重現過去,而是讓每個人自己選擇留下什麼。
這段大綱保證:
保持「日常」氛圍:無驚悚、無陰謀、無刑事犯罪。
以「誤會」、「技術細節」、「記憶偏差」作為推理核心。
符合青春校園故事節奏,人物情感自然流動。
每章皆有謎點、小反轉與心理變化,推動故事進程。
是否需要我從 CH5 開始寫起,還是你希望先微調劇情走向?
YC說:
真的是都給你講欸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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